七月十四

抄袭有罪

【原剧CP向】蝉雪BY蓝知著 第十五章(转载已授权)

第十五章
恶人一手按在门把手上正要压下,闻言一顿,他侧身扫了那位在自家白吃白喝还不知感恩的主儿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在干你希望我做成功而它一定会是它该有的样子的事。”而右手已经急不可耐地打开了门,暴露了年近而立的男人与平静表面大相径庭的焦灼心情。

厚重的防盗门被利落带上,撞击门框时引起的小幅度震动令整个家都轻微晃了晃,其中也包括稳坐在沙发上的人的心脏。

支仓麻也被猜中了心思,他本能的泛起一阵被强者窥视的不安感,他想起自己进展缓慢的“友谊”,本就不佳的心情更差上一分,不由得冷哼一声,用力团起空荡的饼干包装袋,凭借对距离精准的估计把它投入垃圾桶内,觉得自己的心也如那皱缩缠乱的一团,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饶是大柴康介迈着比平时更大的步子跑着去追势多川正广,以期抵消在家里耽搁的时间,他赶上势多川时也已经来到店跟前了。事到如今,先前被一股久违的冲动驱使着迫切想要表白心意的人反而不急了,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打工上学吃饭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正来日方长,人又不会插翅飞了,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回过劲来的大柴康介于是四平八稳地坐在办公室里备他的课,改他的作业,直到酒吧打烊前都兢兢业业地尽着一个人民教师的责任,期间只在势多川进来打扫前离开过座椅,打开窗户好散去满室烟味,而后又一心扎进了工作中。

势多川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房内的些许凌乱,好在最大程度上缩短与上司共处一室的时间,随后他发觉大柴康介手边的烟灰缸满得快要溢出缸沿,在深色桌面上落了一圈烟灰,他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一点一点蹭着地毯挪到桌前清理,在心里祈祷自己的老板兼老师不要再做出什么令人为难的事来。

可直到烟灰缸又光洁如新的被摆回原位,原木桌面被擦得纤尘不染,势多川意识到平时从不吝惜他那深藏鼓励与感谢眼神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分守己的对着电脑运指如飞,连专注的表情低头的角度都不曾变化分毫,他便感到内心深处涌上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像是去鬼屋探险的孩童终于发现所谓的“鬼”只不过是人装扮的。

就这么放弃了吗?

他想起寒夜里被系紧的围巾,蹭过腮边的指尖干燥温暖,头顶宽厚的手掌,小心虔诚的抚摸,仿佛情人的拥抱,坦然而热烈的视线洞穿胸口,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至今仍隐隐作痛。

真的不能再努力一下吗?试着说服我,劝我投降,别再被你我都无法预测的未来捆绑,让我溺毙在你的怀抱里就此挣扎不起,你明知道只要你足够坚定地邀请我一同踏上这场旅途,我的防御和抵抗都只会是最缥缈无力的假象。

势多川甚至有些疯狂的想,也许大柴康介不在乎那十二年的差距,他不需要有一个完美般配的伴侣,他会拿出最大的耐心等自己长大,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两人会有一个很小但五脏俱全的家,他们可以共同面对所有人的不解与刁难,做彼此的后背。他天真的幻想他们哪怕不是天生一对,也会在年复一年的相处中磨合成最适合对方的样子,成为彼此眼中的无可替代。

但是——势多川问自己:你是吗?

你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么?你甚至连把这些话告诉他的勇气都没有,你甚至还在期待他能在被你生硬的冷落后还能腆着脸一如既往地靠近你触碰你拥抱你看着你,而你也许永远都读不懂逃不出那双眼睛。

你真恶心。

他在心里对着那个懦弱贪婪的自己痛斥,用尽所有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句。如果魔鬼有名字,它一定叫势多川正广。

尽心尽力的人民教师紧赶慢赶,总算赶在人都走光前敲完了那份教案,他边松动筋骨边合上电脑出了办公室,经过员工间时往里扫了一眼,看见势多川的身影才放下心,便候在出口,点了根烟等着人自投罗网,打火机在过度使用下已不太灵光,他捺着性子点了好几次才成功地让烟尾燃起蓝雾,在街灯透进来的光中变幻着形状。

势多川出来时冷不防看见门口杵着这么尊佛,心下一惊后又是一喜,最后他想起了什么,那颗活像忠犬见了主人般活泼乱跳的心脏便沉寂下去。他止步于黑暗中,片刻后收拾好表情,自认绝无异样但旁人一眼就能瞧出破绽。他尽量迈着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步子走向目标——大柴康介倚着的玻璃门,顶上挂着标有绿色“紧急出口”字样的指示牌。

我们常说,事情发展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于是当势多川正广被大柴康介一步上前拦在门前时,他仅仅抿了抿唇,仿佛早已预料到。少年人尚未习得社会人面对不愿看见之人时运用的迂回战术,只会僵硬地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神色,语调平淡不惊地说时间不早了,言下不愿多谈之意分外明朗。

大柴康介不言不语,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倾身挨着他去丢烟头,眉睫交错间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大柴康介将势多川眼底的情绪看的一清二楚,夹着烟头的手探向他背后角落里的垃圾桶,暧昧的姿势好似要拥着他的腰身吻下去。

势多川到底是青涩,在铺天盖地热辣的烟草气里突见面前一张神色狠厉的脸,他惊得后退半步,仓促间脚跟踢到了身后的垃圾桶,一时失了平衡,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电光石火间,腰间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堪堪揽住他站稳。

势多川呼吸一窒,仰脸看着眼前突出的喉结,平直微绷的嘴角,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直痛。他无比难过的想:真可惜。

可惜你的怀抱不该为我敞开,可惜你是所有人的英雄,可惜我们只能止步于此。

大柴康介松开手,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低下头,极为认真又带着点愠色地看着他道:“你在躲我。”势多川想不出此时该说什么,干脆一言不发。大柴康介见他铁了心要学鸵鸟,知道眼下撬不出什么花来,自顾自去吧台泡了杯咖啡,端到他面前。

势多川摸不清他想干什么,只得接过来,啜了一口,他不会喝咖啡,也尝不出个好歹来,只觉这金黄的液体酸苦兼容,入喉馥郁,满口留香,不由得小声夸了句好喝。

大柴康介微微一笑,“这是蓝山。”

“噢。”势多川点点头,不明白他用意何在。

“我原来一直无法想象,它的味道究竟独特到什么程度,能让其他咖啡望尘莫及,但喝过的人都告诉我,滋味如何,你喝下去才能明白。”门外偶有晚归的汽车驶过,前灯照亮两人脚下的地板后一闪而逝。大柴康介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下响起,语调低沉,像中世纪的诗人在多瑙河畔吟唱诗篇。势多川沉浸在蓝山悠长的苦香中,一时忘了自己本该远离面前的男人。

大柴康介看了他一眼,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说:“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解不出来的题,只有错误的方法。”

“康介哥很厉害。”势多川由衷地。
被赞为厉害的男人勾起了嘴角,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苦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人生中比数学题更难的事情比比皆是,比如情。”

势多川顿住,半晌,像是大梦初醒,他放下杯子,轻声道:“很晚了,我要走了。”

“你看向我的眼神里有遮掩不住的渴望,你被我触碰时会面红耳热心跳加速,你骗不了自己也逃不过我,所以你只能选择最没出息也是最愚不可及的方法——躲开我。”

大柴康介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着令人心惊的话,满意又痛心的看见势多川停住了脚步。他走到势多川面前,伸手捧起他的脸,视线对上那双盈满泪水的眼,声音低沉犹如叹息,“我该如何才能让你明白,你是我究其一生追寻的解。”

势多川蠕动着嘴唇,心里最后那点挣扎催促着他出声反驳,可大柴康介先一步抬手封住他的唇,用魔鬼蛊惑神甫的声调缓缓道:“我们来玩个木头人的游戏,时限是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你是木头人,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只能听和看,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受蛊惑的圣徒在满目咸涩的液体背后凝视披着他至爱之人画皮的撒旦,这魔鬼的舌尖和眼瞳能造出地狱,连日来的僵峙令他对此事再明白不过,如今却甘心放纵自己暂时堕落,于是他以无声的回答默许天敌在近侧撒野。

TBC

我有罪。
前段时间在期中考没有及时转载,抱歉orz
时隔两个星期的更新(  ̄▽ ̄)σ
(感觉我已经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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